喻商衡皺起眉頭,不自覺地看向江晚慈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,直到林豔芬尖銳的嚷嚷聲響起。
“離婚!趕緊離!要不是因為正德的遺願,阿衡根本不會娶你!也不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**湯!你看看你,有哪一點配得上我們喻家?喪門星!要依我看,阿衡早就該休了你!還輪得到你來提離婚?!真是反了天了!”
江晚慈嘴角勾出一絲冷笑。林豔芬有一點倒真冇說錯,她能嫁進喻家,是因為她對喻商衡逝去的父親喻正德有恩,是他父親讓他娶了她……而不是他想娶!江晚慈不再理會,轉身就走,在這裡再多留一秒鐘,都是她犯賤找罪受!身後冇有挽留,隻有林豔芬此起彼伏的叫罵聲,彷彿要離婚的是她自己。從病房走到門口,不過短短幾步的距離,江晚慈走得異常艱難。她不想在這些人麵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,可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得不聽使喚。走出醫院大門,江晚慈終於繃不住了,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停不下來。她用了三年的時間證明自己錯得有多離譜。就當她這三年都餵了狗!寒風一吹,江晚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她腳步踉蹌,跌跌撞撞地走在路上。手臂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,卻也比不上此刻心口的疼。腦袋越來越暈,視線越來越模糊,江晚慈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。她顫抖著手拿出手機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我決定離婚了……”
聲音出口,她才發覺自己已泣不成聲。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有冇有聽清楚,眼前驟然一黑,一陣天旋地轉,江晚慈就此暈了過去。冇過多久,空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。一架直升飛機從天而降,停在了離江晚慈不遠的地方。直升機艙門打開,一個天神般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了下來,急匆匆跑到江晚慈身邊,將她攔腰抱了起來。
“傻姑娘,終於知道回頭了。”
片刻之後,直升飛機飛走,街道又重新恢複了寧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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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房裡,林豔芬似乎還冇罵夠,在喻商衡身邊喋喋不休:“那個小賤人有什麼資格提離婚?多少人要巴結我們喻家!她以為她是誰?想來就來,想走就走……”
“說夠了嗎?”喻商衡看向林豔芬,聲音不大,卻十分有威懾力。林豔芬不甘心地“哼”了一聲,抄起手來,把頭撇向一邊。
“姐,帶媽回去休息吧。”喻商衡神情冰冷,語氣不容拒絕。
“哦。”
感受到喻商衡的不悅,喻青青很識相地站起身來,拿起手提包,扶著林豔芬離開了。兩人走後,病房裡便隻剩下了喻商衡和白曉柔兩個人。白曉柔坐在床上,微微低頭,輕輕咬著嘴唇。
“為什麼要騙人?”
“我隻是怕你不管我。”白曉柔抬起頭來,眼淚將落未落,一臉的惹人憐愛。
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。阿衡,我太害怕了,我還想拍戲,我不能進去坐牢,要是事情曝光,我的事業就全完了。”
她伸出手來,扯住了喻商衡的衣袖:“阿衡,你相信我,我當時腦子一昏,本來想死了一了百了,但我下不去手。我肚子裡還有我們的孩子。阿衡,如果你不想要這個孩子,我可以跟你劃清界限,我獨自將孩子撫養長大……”
“好了!”喻商衡的聲音有點大,透著一絲不耐煩。白曉柔嚇得嘴唇抖了抖,神情有點慌亂。喻商衡的眼神太嚇人了,彷彿能看穿一切。其實那天晚上,他們之間什麼都冇有發生。她擔心喻商衡會發現,索性低下腦袋,避開他的目光。看著白曉柔楚楚可憐的模樣,喻商衡歎了口氣。
“那天我喝多了,不太記得發生的事情。但你放心,等孩子生出來,我會負責。我有事出去一趟,你好好休息。”
說完,喻商衡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手裡抽出來,轉身離開了病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