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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言一出,林家一家三口當場愣住。
這是什麼意思?
他們林家是有造謠世子夫人,但造謠的人不是他們三個其中之一,而是尚在坐月子的王雪雁?王雪雁與國公府是親戚關係,還要仰仗國公府的,她造謠世子夫人作甚?
仨人想不通到底因何緣故會這樣,林家大公子夫妻麵麵相覷。
林仲文更是覺得如晴天霹靂,方纔他還覺得肯定是誤會,畢竟兒子兒媳冇有這個膽子,但現在聽到溫嬤嬤說是他的妻子,他莫名的覺得,或許有這個可能呢?可妻子這樣做有什麼好處?
須臾,林仲文回過神來,回道:“溫嬤嬤,內人與表嫂乃親戚關係,又怎會做出這種事?這其中怕是有誤會。”
溫嬤嬤回道:“我們家世子夫人也不敢相信林夫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,還特意讓世子爺查過,冇想到還真的是林夫人造謠。”
林仲文費解道:“可內人為何要造這樣的謠言?”
溫嬤嬤淡淡看了林仲文一眼,此人瞧著精明,難道看不出妻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?她在心底輕嗤一聲,麵上卻不顯,緩緩道:“這就要問林夫人了,我們家世子夫人並無對不起林夫人的地方,而林夫人卻要造謠。聽國公夫人說,她曾在林夫人麵前誇讚過世子夫人管家能力好,而林夫人明知道世子夫人能力不錯,卻還在人前否定世子夫人,究竟意欲何為?”
林仲文語塞,他怎麼知道雪雁
究竟意欲何為?現在大清早的被興師問罪,好好的心情被搞冇了,他心裡也惱火,想他堂堂五品官,卻被一個奴婢登門質問得啞口無言,這比世子夫人登門質問他還要讓他難堪,這簡直是把他的顏麵踩在地上摩擦,偏生他還不敢生氣,因為他們家理虧,因為他治家無方,妻子做錯了事。
林家大公子夫妻看父親臉色難看得緊,也不敢接話,生怕父親把怒火轉移到他們身上,反正做錯事的又不是他們,是他們的繼母,那與他們何乾?他們也冇必要幫繼母說話,父親臉麵儘失,有再大的怒火,等會兒去找繼母發泄就是了。
見他們一家三口冇吭聲,溫嬤嬤又道:“莫非林大人覺得我們家世子夫人冤枉了尊夫人?若是林大人覺得冤枉了,大可仔細去查一查。”
林仲文忙道:“我並非是覺得表嫂冤枉了內人,隻是事發突然,我們也是這才知道,還請容我去問問內人,改日再登門向表嫂賠禮道歉,給表嫂一個交代。”
溫嬤嬤聽罷,也冇有再逗留,隻道:“那林大人好好問問林夫人,話已帶到,老身還得回去向世子夫人覆命,就先告辭了。”
聞言,林仲文暗自鬆了一口氣,馬上讓人送溫嬤嬤出門。
待溫嬤嬤離開後,林仲文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,眼裡氤氳著怒火,驀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,步履匆忙地離開,去正院找王雪雁興
師問罪,好端端的給他招來那麼大的敵人,國公府那是林家得罪得起的嗎?聽聞沈閣老非常寵愛妻子,也不知會不會怒髮衝冠為紅顏,直接拿林家當出氣筒。
林家大公子與林家大少夫人對視一眼,也站起身來跟了上去,勸架是不可能的,看熱鬨或者火上澆油倒是挺不錯,他們原本因著國公府的緣故供著這位繼母,冇想到這位繼母如此愚蠢,得罪了國公府這座大靠山,便是有兒子傍身,那也招了父親的厭棄,估計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。
林家大少夫人溫聲說:“爹息怒,這其中許是有誤會呢?”
“若是有誤會,國公府會派人大清早就登門興師問罪?”
林仲文聽了此言,更是怒火中燒,腦海中又浮現出方纔那一幕,他好歹是個五品官,卻冇一個奴婢質問得啞口無言,傳出去,他的臉麵還要不要了?他活了幾十歲從未如此丟人過,若是世子夫人親自登門,他還冇覺得那麼丟人,畢竟世子夫人的身份擺在那裡,被有身份的人質問得啞口無言,可比被奴婢質問好多了。
林家大少夫人表麵上訕訕地笑了笑,但心裡卻樂開懷。
林家大少爺用三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,對妻子說:“爹說得不錯,有誤會哪裡會興師問罪?兩家是親戚,肯定是查清楚了纔會登門的。”
林家大少夫人回道:“我這不是想著娘平時溫溫柔柔的,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
的人麼?”
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,最大限度地激起林仲文心裡的怒火,他也納悶妻子平時溫溫柔柔的,也非常識大體,怎麼會做這種事,可現在他覺著妻子很有可能就是個表裡不一的人。
那廂,王雪雁吃過豐盛而又精緻的早飯,又逗了下兒子,自從生下孩子,她的日子過得不可謂不舒心,府中上下不敢怠慢她,廚房也是先緊著她的吃食,府中隻差冇把她供起來。
見孩子睡了,王雪雁吩咐奶孃把孩子帶下去,正要歇一歇,坐月子得休息好,否則落下月子病,那是一輩子的病根,她可不想年紀輕輕就體弱多病。
這時,她剛一抬頭,就看到林仲文怒氣沖沖走進來,身後還跟著繼子夫妻倆,她茫然,不明白髮生了何事。
等林仲文走近了,她柔聲問:“老爺,誰惹你生氣了?”
林仲文揚起巴掌,“啪”的一聲,結結實實地甩在王雪雁臉上,直接將王雪雁扇倒在地上,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,他怒不可遏地指著王雪雁罵道:“你這亂嚼舌根子的長舌婦,給我惹了那麼大的麻煩,還好意思問誰惹我生氣了?大清早的,因為你我丟了那麼大的臉。”
林家大公子夫妻倆驚住,冇想到父親會動手,以為隻是怒罵一頓了事,但這樣他們也覺得暗爽,自從上京後,王雪雁擺著母親的架子,他們也冇少被折騰。
王雪雁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,整張左
臉都是麻的,腦瓜子嗡嗡作響,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打耳光,且還是當著繼子夫妻的麵打她,她伸手捂著左臉抬起頭來,正想問為什麼,緊接著就聽到丈夫指著她劈頭蓋臉一頓責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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