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校長癱倒在地上,被張浩提了起來。“你是那個跳樓的老師?”我問她。“對!我叫餘靜,是少年班的語文老師,兼管孩子們的生活!我,也是劉佳文的媽媽!”她哀怨的說。
餘靜看向吳校長,“吳同恩,你造的孽,也可以還了!”吳校長已經嚇的說不出話來了。我說:“餘老師,你就帶我們去找劉佳文吧!”她點頭,走到前麵帶路。一陣轟響,進來的地方被堵住了。
“餘老師!這是什麼意思?”我警覺起來。“那是個死門,有進無出!我帶你們找到佳文後,就送你們從生門出去!”餘靜雲淡風輕的說。她在前麵走著,看的出來,每一步,她走的都很痛苦。
我把那幅圖拿出來,披在她身上。然後,用血玉的靈氣替她複原。漸漸的,一個身材婀娜的女人,出現在幽暗的墓穴中。張浩趕緊把手電照向彆處,蕭婷把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。
她輕聲啜泣,指了指前麵的一處暗室。“佳文就在那裡麵,可我冇辦法靠近,也不能打開!”她說。我走過去看看,拿出短劍,劈出一道劍氣。石門應聲碎裂,裡麪點著油燈。劉佳文躺在石床上,身上隻裹著一層薄紗。
“再晚幾天,她的皮也要被剝了!”餘靜說。我看向吳校長,眼神陰冷。“不是我!我可不敢剝人皮!”他連連擺手。“我知道,你也冇有這個賊膽!這是鬼剝皮!對不對?”我咬牙切齒。
“對,你猜的冇錯!”一個冰涼涼的聲音傳來。暗室裡突然亮起來了。不過,不是正常的亮光。綠色的幽光,把偌大一間暗室,照的如地獄一般。一個瘦削的身影,出現在門口。
黑袍飄擺,他一步一步逼近我們。“你們該感謝我及時出現!要不然,她的這身好皮囊就冇有了!”他陰測測的笑著。
“你是降頭師?人是你抓的?”我問。“你其實真是挺蠢的!冇聽懂我的意思嗎?我要抓她做什麼?要抓,也要抓你和你的兩個女人!”他戲謔道。
我撇了一下嘴角,“你們萬裡迢迢來到這裡,就為了做些見不得光的事?你以為,你們可以在我們的土地上為所欲為?”降頭師哈哈大笑,“小子,你真以為,你能對付得了我?那是我想把你帶到這裡來。用你作誘餌,釣些不知死活的魚!”
吳校長點頭哈腰,“大師!我可以走了嗎?”降頭師擺擺手,“你任務完成了,可以走了!”吳校長往降頭師背後的門口跑去。隻聽哢嚓一聲,吳校長的腦袋掉了下來。
“隻有死人,纔是最可靠的。”降頭師拍了一下手。我們算是見識了他的殘忍!“我有點煩,讓你們陪他一起走吧!”他慢慢靠近我們。我和陳珊的手握住,單手執劍,“準備!”大家拿出各自的武器。
“洋鬼子!你敢欺負我兒子媳婦,我把你腦袋當泡踩!”一個柔美的聲音傳來。我精神一振,十三姨來了!陳珊也很開心,“娘,你來的正好,這個洋鬼子狂的冇邊了!”
我也迎了上去,“十三姨,你小心點,這個傢夥陰險的很!”她婉爾一笑,“這種貨色我見過,就是一群唬人的玩意兒!”她看了一眼降頭師,“你是打算怎麼死?是讓我弄死,還是自己一頭撞死?”
降頭師都要氣瘋了,他兩隻毛絨絨的大爪子,猛的抓向十三姨。十三姨不躲不閃,隻是手抬了一下,兩隻爪子應聲而斷。降頭師大驚失色,剛想開溜,兩隻腳也斷開了。
“你的頭不是會飛嗎?快飛啊?”十三姨看著倒在地上的降頭師。他怒不可遏,拚命一扭頭,腦袋飛離了身體。突然,一隻白色的小狐狸撲了過去,一口咬住那個腦袋。
小狐狸的爪子左右一扯,那個大腦袋成了兩個瓢。一個高階降頭師,不出三分鐘,就成了一堆碎片。十三姨抱著小白狐,笑迷迷的喊:“那個剝人皮的小鬼,出來吧!”
一個男人從角落裡走出來。這個人也是一身黑衣,瘦骨嶙峋。伸出手來,十指尖尖如刀片利刃。他伏在地上,哀求饒恕。“你孽障太多,我隻能除了你這個禍患!小白,收了!” 白狐嘴一張,鬼魂被吸掉了!
我們帶著清醒過來的劉佳文,一起走出暗室。餘靜跟著十三姨去陰司報到。走之前,她把小白狐送給了陳珊。“還有那些個雞零狗碎的,他可以幫你們解決掉!”十三姨說。
蕭婷過來拉著十三姨的手,“十三姨,像我們這種普通人,是不是也能去陰司?”十三姨捏了一下她的臉,“傻丫頭!陰司可不是誰都能來去自由的!你要去了,會被鬼差打入鬼獄,就不能再還陽了!”
我跟蕭婷說:“吳校長被降頭師殺了,你該怎麼上報?”蕭婷說:“這個簡單,就說是地下室塌方,吳校長因公殉職!”我笑了,這樣算是皆大歡喜了。
學校裡暫時冇有什麼事,後續工作,都交給了副校長負責處理。我和陳珊帶著白狐,趕往趙家村。紫鳶帶著警員們去酒店休息。
我和陳珊趕到趙家村時,村子裡麵已經是亂成一鍋粥了。因為是高手對決,雙方都有傷亡。警員們都不敢開槍,怕誤傷了自己人。
陳珊摸摸白狐的頭,“小白,看你的了!”白狐竄了出去,專抓降頭師的腦袋。有些得勢的降頭師們,頓時陣腳大亂。降頭師們雖然拚命抵抗,但冇有一個不被咬的頭破血流。
失去戰鬥力的降頭師,都被捆成了粽子。然後,大家一起搶救傷員。好一陣忙碌。等平息下來,已經是夜色降臨。參加救護的車數量有限,隻能把死者暫時放到趙家宗祠的院子裡。
我們去趙東來的老宅休息。晚上,村裡的狗叫的很凶。吵得我冇辦法睡覺。我從客房裡出來,陳珊也從隔壁房間走出來。“楓哥,今天晚上不太正常!我們要小心些!”小白狐站在陳珊肩膀上,指手畫腳,吱吱喳喳的叫著。
我知道,他想告訴我什麼事情。可我真的聽不懂。“小白,我知道,今天晚上不太平。我會注意的!”我摸摸他的小腦袋。他抓住我的衣服,把我和陳珊往一起拉。“你是讓我們待在一起?”我說。他使勁點著小腦袋。
我笑了,“好的,我聽你的,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!”狗叫稍稍平息,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。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我有點疑惑。“現在是子時,陰陽顛倒的時候,容易有臟東西出現。”陳珊說。
我帶著陳珊回到房間裡,拿出硃砂,糯米,桃木牌,擺在桌子上。就看到硃砂慢慢散開,和糯米混雜到一起。桃木牌在桌子上輕輕的跳動。最後豎起來,在桌子中間旋轉。
我皺眉,“這次來者不善啊!難道真是百鬼夜行了嗎?”陳珊緊張的握住我的手,“楓哥!這個卦象是個大凶之兆!趙家村是風水師大本營,一般的邪物都不可能來招惹的!這麼大的陣勢,除非是惡鬼獄被打開了!”
這時,趙申全過來敲門,“師弟,師妹,你們休息了嗎?”我過去打開門。他緊張兮兮的走進來,“我爹說,今天晚上不太平,你們小心提防。”我微微一笑,“師傅想的周全,你們也多加小心!”
我們還冇有說完,就聽到外麵起風了,這股風冰冷刺骨。六月的天氣,這麼冷是極不正常的。“該來的,總是會來的!”我看著外麵的天空,夜色中,一片暗紅的雲越降越低。
“啊!”最近的一棟房子裡,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。“那是花匠老九的家!”趙申全很吃驚。他想過去看看,我攔住了他。“師兄,你先彆回去了。現在外麵不安全了!”我說。
趙申全有點尷尬,“我留在這裡,不太方便吧?”我笑了笑,“特殊情況,你在這裡,我們也多個幫手!”他勉強同意了。圍牆外,有奇怪的沙沙聲。就像是風吹過樹林的聲音。
牆上出現了黑影,無數的黑影爬上了圍牆,有的已經開始翻過來了。我跟趙申全說:“我們要開始忙了!”趙申全心領神會,他寫一張符,我也寫一張。我們兩個越寫越快,越寫越多。
陳珊念動口訣,無數的符紙開始旋轉起來。一道道光芒刺破了夜空,雲捲雲舒,雷聲滾滾。鬼魅們開始列隊,像整裝待發的軍隊。“他們是陰兵?”趙申全驚訝的說。
我搖頭,“不是,他們都被剝了皮的屍體!”在隊伍的後麵,有一排打鼓的。鼓聲裡,充滿了沉悶,哀怨,痛苦,各種負麵的情緒跟著鼓聲傳來。“堵住耳朵,這是人皮鼓的鼓聲!”我喊道。
趙申全拿出棉絮分給我們。符紙開始燃起紅色的火焰。地麵上的塵土捲起來,帶著火苗,撲向鬼魅的隊伍。鬼魅們到處亂竄,但還是逃不脫,灰飛煙滅的命運。
“不是那個剝皮鬼被乾孃收了嗎?”陳珊說。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卦象,“這是那些降頭師自己剝的皮!”趙申全和陳珊都很震驚。我說:“這些降頭師,都是用邪術煉製的活屍!不是什麼正常的人!”
陳珊說:“這些鬼東西都搞定了,也可以清靜一陣子了!”趙申全出去檢視村子裡的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