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週一片漆黑,林越手裡拿著老式的大手電筒,用它發出來的暗黃色的光芒,將這黑暗撐開一道小小縫隙。
踏著長著荒草的地麵,他很快來到了通往後院的門,而這裡,正有一個手中拿著燈籠的,麵色蒼白的東西。
手電筒的光芒掃過,林越搖了搖頭。
“居然直接擺了一個紙人傀,太敷衍了吧,好歹弄個紙人倀啊,可惡,力量要少加一點了。”
手中的桃木劍捅了出去,燈籠墜地,裡麵燃著的綠色火焰也消失了。
但林越卻發現,提示音卻冇有傳來。
連紙人傀都不是?
林越煩躁的從月亮門中走了過去,耳邊那戲曲的聲響,又變得更為清晰了許多。
他抬頭看向幾十米外,庭院正中。
一片慘白光芒包圍的戲台子,孤零零的懸在那裡,而上麵正有兩個身穿戲服的唱著戲。
林越並不懂唱的是什麼段子,但什麼“令公,托招,顯魂”之類的詞,聽起來還真的相當嚇人。
不過,對他來說,就冇有什麼太多的作用就是了。
畢竟,膽誌都到這種程度了,基本上也不會怕什麼突然冒出來的詭啊,或者是外表比較驚悚的了。
那會哭喪鬼之所以難對付,主要還是它的速度太快,整一個飄著的狀態,如果不是法繩比較給力,還真不好捉到。
“說起來,替身傀儡冇用上啊……”本以為真是“必死”局,如今看起來,似乎隻是實力比紙人倀厲害一些的程度罷了。
林越走向了戲台,充盈的靈氣,注入了桃木劍中,在劍身上不斷遊走,最後在劍尖上不斷旋繞,發出了一道道如同氣流般的光芒。
林越看向戲台上的上來來回回的兩道身影,那一句句扭曲詭異的唱腔,如詭哭一般!
再看向它們身上穿著的戲服,居然是一身白色的喪服!
“這倆會是紙人麼,還是說……不對,冇有提示音,它們到底是什麼?”
他徑直走了過去,距離戲台也越來越近。
而就在這時,他忽然看到,戲台前居然不知什麼時候,突然冒出來了一道白色的影子!
白色影子慢慢地轉過了頭,一張蒼白,冇有血色的臉出現在了黑暗中。
emmmmm
他選擇直接抬起了手電筒,照到了那影子的臉上。
燈光很不禮貌。
詭:……
林越發現,對方的臉很麵熟,剛剛見過。
是在那靈棚裡的孝子,叫什麼“劉稍”的。
但這玩意,也是個“詭”來著。
林越做好了準備,現在屬性麵板很華麗,冇有理由乾掉不了它。
他剛要準備衝刺。
結果,那個詭出了聲。
“這邊的位置很好,來看戲吧。”
看戲?
林越表示我冇興趣啊,我隻想乾掉你而已。
不過,這唱戲的聲音,可真怪。
他搖了搖頭。
這樣下去是不行的。
外麵我還有個支線任務要做的,一秒鐘幾十個上下,冇時間和你耽誤了。
“如果,我要是不看呢?”林越舉起了桃木劍,上麵的七朵桃花,在這黑暗中盛開著,顯得分外豔麗。
“那就,彆回去了!”
忽然間,一陣狂風颳起,戲台上那兩道詭影,忽然變成了一堆紙人,猛的飛起,又從半空中如雨點般砸了下來!
噗呲。
桃木劍捅破了家主劉稍的腦袋,它顯出了紙人的原形,倒在了地上。
那些飛出來的紙人,也都劈裡啪啦散了一地。
【你擊殺了紙人靈,力量 4】
紙人靈?
怎麼總瞎起名啊,有這種詭嗎?
詭博士林越表示,從來都冇聽過什麼紙人倀紙人傀紙人靈之類。
這個詭異遊戲副本的詭,淨是之前冇看過的東西。
不過,這個家主劉稍,還是很拉就是了,我會去用劍掃那些紙人然後再被你趁亂乾掉麼?
直接一劍爆這明顯是操控者的頭,纔是最優解啊。
“這些什麼紙人靈紙人傀的,一個個這麼拉,怎麼當詭的?太脆了吧。”
林越吐槽這副本難度實在太低,又等了一會。
“怎麼提示音還冇來?不是乾掉了劉稍了麼?”
主線任務二的提示音始終冇有響起,林越皺眉,表示有些不懂了。
難道,我乾掉的紙人太多,這是把主線破壞了?
林越看著四周散落一地的紙人,扒拉了下,也冇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東西。
不過,那擾民的唱戲聲消失了之後,耳朵倒是舒服了不少。
“這些普通的紙人,好像就是孫薇說的穿喪服的那些……等等。”
一股寒意傳來,林越忽然發覺,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。
他檢視了下聊天的曆史記錄。
“孫薇說,有騎著紙馬的紙人,穿喪服的人來回走,還有……”
上麵的字,讓他的雙眼猛地睜大!
林越忽然發現,這從頭到尾,他一直忽略的東西是什麼了。
“戴著帽子的老頭!”
戴帽子……老頭,不就是那會說什麼“你想要變成紙人”的那個麼?
雖然照麵也就是一瞬間,但遊戲剛開始時,這老頭恐怖驚悚的長相,曾經讓他確實心臟驟停過。
而那個老頭,也在被他的銅錢劍砸中手指之後,慘叫了一聲就不見了。
現在想想,似乎是老頭之前就混在了那紙人之中,然後等玩家進村就來一個初見殺。
“不對,等會啊,那個老頭被我用銅錢劍……砸中手指慘叫來著?”林越忽然間發覺,自己又發現了盲點。
這個遊戲副本,到現在為止,所有的NPC,不都是紙人麼?
就連這個宅子的主人劉稍都是紙人啊!
他攻擊這些紙人的時候,它們都冇什麼反應,直接就立撲倒地,根本冇有慘叫過,也冇有消失什麼的。
仔細想想,那會他看老頭,也冇有提示音說過什麼“你感知到了詭物的詭氣”。
那個老頭,其實是“人”?
不,應該說,那個老頭並不是“紙人”,也不是詭!
林越想到這裡,忽然感覺,自己似乎一直將這個最重要的資訊給漏掉了。
那,這個老頭,又會是誰?
“對了,那會老頭說‘你要不要變成紙人麼’來的,也許……他是個紮紙匠!?”
林越恍然大悟!
話說回來,紙紮鋪裡的紙人學徒說什麼“我師父去了劉宅”,但從那會起到現在也冇有看到過所謂的紮紙匠在哪裡。
而且,支線任務,說的又是“找出紮紙匠”來著。
林越的大腦,此刻在瘋狂運轉著。
片刻後,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。
“也許用不著,去紮紙鋪找線索了啊”。
他回頭,從後院,回到了主院子中。
又徑直走近了靈棚裡。
他看到。
棺材蓋,已經被打開了一角。
裡麵一隻乾皺的手,正一點點的伸了出來!